
1924年,豐子愷在《我們的七月》雜志發表了自己的成名畫《人散后,一鉤新月天如水》,作品以水墨繪就,畫中疏簾卷起、新月升空,寥寥數筆卻余味不盡。時任《文學周刊》主編的鄭振鐸見此畫后大為激賞,邀請豐子愷為《文學周刊》供稿,并于次年將其畫作整理成冊發行,書名《子愷漫畫》。從此,“漫畫”作為一種藝術形式在中國有了自己的名字;豐子愷先生也因此被譽為中國漫畫藝術的開創者。最新一期《國家人文歷史》雜志,以漫畫的形態演進為脈絡,梳理其從單幅諷刺、四格幽默到短篇敘事與長篇巨制的多樣風貌。
關于“漫畫”的定義很多,雜志將“漫畫”理解為一種跨越語言與文化的視覺詩,“好比文學中的絕句,字數少而精,含義深而長。”最早的漫畫是單幅的作品,后來因其諷刺性而獨具藝術魅力。此時的單幅諷刺漫畫如鋒利匕首,直刺社會痛點,鼓舞戰火中的錚錚鐵骨。文章以豐子愷在抗日硝煙中以筆為刀的“漫畫戰爭”為例,詳述其“藝術抗爭”的經過與內涵。概言之,抗戰的烽火為豐子愷的繪畫理念注入了新的內核。抗戰之前,他的漫畫以“兒童情趣、人間世相、古詩新畫為主要題材,畫面寧靜致遠、包蓄人間情味”;抗戰之后,創作了大量“為護生而抗戰”的作品。在豐子愷看來,漫畫的宣傳效果比文章大。他主張通過漫畫這種感性的畫面,讓更多不識字的百姓懂得抗日救國的道理,進而加入抗戰行列。
四格幽默漫畫,則在起承轉合之間盡顯人生百態,以微縮劇場道盡悲歡離合。四個邊框,幾道分割線,構成了現代人非常熟悉的敘事單元。“格子”里盛滿了人世間的笑與淚。雜志以“史努比”這一漫畫形象為例作闡述:“史努比”是誕生于二戰后的經典漫畫形象。這一時期,經濟騰飛、新技術的普及重塑了人們的生活方式,大眾傳媒的腳步則孕育了那個時代的文化符號和審美風格,漫畫也不例外。漫畫家舒爾茨創作的《花生漫畫》篇幅短、易連載的作品,抓住了讀者日益稀缺的注意力,作品中的主角“史努比”是一只白色比格犬,它直立行走、聰慧機智、可愛至極且充滿好奇心,折射出這一時期典型的美式生活方式,深受讀者喜愛。
雜志還以地域為脈絡,梳理了漫畫在不同國家和地區的發展歷程:在日本與美國,漫畫發展出獨特的商業模式與文化生態,其內容與審美無不隨著社會的發展而留下不同風格的烙印。而中國現代漫畫自《子愷漫畫》發端,歷經救亡圖存的烽火歲月、改革開放的文化復蘇,至今日網絡條漫與動畫電影的蓬勃共生,每一步皆與國運民情緊密相連。
圖文來源:《貴陽日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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